爾時世尊讚諸藥叉大將言。善哉善哉。大藥叉將。汝等念報世尊藥師琉璃光如來恩德者。常應如是利益安樂一切有情。

「爾時,世尊讚諸藥叉大將言」:當這藥叉大將說完了前邊所發的願,擁護藥師琉璃光如來,報藥師琉璃光如來的恩德這個時候,釋迦牟尼佛就讚歎這個藥叉大將,說「善哉善哉」:很好、很好!你們能以這樣地發心,這樣地來擁護藥師琉璃光如來,這是甚難稀有的。所以就說,「大藥叉將」:你們這十二位藥叉大將,「汝等」:就是你們這十二位,「念報世尊藥師琉璃光如來恩德者」:因為你們還沒有忘了世尊藥師琉璃光如來這個恩德,你們要報答藥師琉璃光如來的恩德,所以才發願擁護這藥師琉璃光如來的願力和道場。你們「常應如是利益安樂一切有情」:你們應該時時刻刻地,都不忘了你們這個願力,你應該要利益一切眾生,安樂一切眾生,令一切眾生都離苦得樂。

 

爾時阿難白佛言。世尊當何名此法門。我等云何奉持。佛告阿難。此法門名說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。亦名說十二神將饒益有情結願神咒。亦名拔除一切業障。應如是持。時薄伽梵說是語已。諸菩薩摩訶薩。及大聲聞。國王。大臣。婆羅門。居士。天。龍。藥叉。健達縛。阿素洛。揭路荼。緊捺洛。莫呼洛伽。人非人等。一切大眾。聞佛所說。皆大歡喜。信受奉行。

「爾時」:就是釋迦牟尼佛說完了這個話,讚歎這十二藥叉大將軍的時候,「阿難白佛言,世尊」:在這個時候,這位慶喜尊者,他對世尊就說了,說「當何名此法門」:也就是說應該叫一部什麼經?這個法門是個什麼法門?這個經的名字應該叫什麼呢?「我等云何奉持」:我們大家應該怎麼樣來受持讀誦這一部經典?

「佛告阿難」:佛聽阿難尊者這樣地說,於是乎就很慈悲地來告訴阿難了,說「此法門名說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」:這一部經的名字,叫做說藥師琉璃光如來他往昔所發的一種願力的功德經。「亦名說十二神將饒益有情」:也就是說這十二個藥叉大將他們怎麼樣利益有情,「結願神咒」:能把這一切的冤怨都解開。他們所發的願,這個神咒就是〈藥師灌頂真言〉,也就能把這一切的冤業都解開了。「亦名拔除一切業障」:也又有個名字叫拔除一切的業障,無論什麼業障,都可以拔除去。「應如是持」:你應該受持這一部經,很虔誠地來受持它。

「時薄伽梵」:薄伽梵,就是佛的另外一個名字,「說是語已」:說完了這話之後,「諸菩薩摩訶薩」:在這法會大眾裏邊,一切的菩薩中的大菩薩,「及大聲聞」:和這個修四諦法——苦集滅道的大阿羅漢、大聲聞僧,「國王」:這國家的國王,「大臣、婆羅門」:國王的大臣,和這個婆羅門,是尊貴的貴族,「居士」:和這有十種德行的居士,還有「天、龍」:天上的龍,和「藥叉」,還有這個「健達縛、阿素洛、揭路荼、緊捺洛、莫呼洛伽」:就是乾闥婆、阿修羅、緊那羅、迦樓羅和這個摩侯羅伽,就是天龍八部,這天龍八部鬼神等,「人非人等」:人和非人。等,就是等於其他的非人。「一切大眾」:在這個法會裏的所有一切大眾,「聞佛所說」:聞佛所說這部《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》之後,「皆大歡喜」:大家都歡喜,「信受奉行」:對佛所說的這個法門,都信而不疑,那麼終身奉行而不停止。

這是藥師琉璃光如來的本願功德經,今天晚間很簡略地講圓滿了。這部《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》,大家都有沒有什麼意見?若有什麼意見,你不要盡聽我說,你們也提出來,我們大家共同來研究研究,互相交換一點意見和智慧。從開始到現在,其中有沒有什麼疑問,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意見,可以提出來說一說。

藥師琉璃光如來和阿彌陀如來,一位在東方,一位就在西方。東方就是阿佛,也就是藥師琉璃光如來;西方是阿彌陀佛,是淨土法門的教主。這兩位佛,一位就是金剛部,一位就是蓮華部;金剛部就是降伏法,蓮華部就是攝受法。降伏法又叫折伏。那麼攝受就是用這個慈悲心來攝受一切眾生;降伏呢?這是用喜捨心來折伏一切眾生。怎麼說這個金剛部是喜捨呢?雖然降伏天魔外道,可是他並沒有瞋恨心,他用這個喜捨來反面地教化眾生,用一個相反的方面,令眾生捨邪歸正,了生脫死。用慈悲攝受,喜捨降伏,這都是佛的四無量心的功用,來教化眾生。所以這個金剛就怒目著,怒目金剛;可是他怒目而他心裏不怒,所以說是喜捨。那麼說菩薩低眉,低眉就是不發脾氣。阿彌陀佛對眾生就不發脾氣,沒有一點這個折伏的心,總是慈慈悲悲來接引眾生。

在《禪門日誦》上,有一個咒叫〈二佛咒〉。這〈二佛咒〉是這麼說的,說:「二佛演化在娑婆,東阿,西彌陀,十三條大戒犯波羅,怕閻羅,勤懺悔,罪消磨。」波羅是這個波羅夷罪,本來造這種罪的是不通懺悔,可是你若能真懺悔、勤懺悔,罪也能消滅了。那麼這〈二佛咒〉在佛教裏,是屬於一個勾召法門。假如有這個魔障病的,有邪鬼上身的,你一念這〈二佛咒〉,那鬼就會上身來,這叫勾召法。可是沒有什麼人會用的,因為大家都不會念這個咒。這個咒是很靈感的。

還有那〈普庵咒〉,在佛教也是一個降伏法的。據說這個普庵祖師以前是個殺豬的,以後修道了,不殺豬了,他就把他十二把殺豬的刀,煉成飛刀了。一念〈普庵咒〉,他這個殺豬的刀子就滿天飛,於是乎這一切邪魔外道也就都害怕了,所以這〈普庵咒〉也是降伏法。

本經的〈藥師灌頂真言〉,在〈二佛咒〉裏頭也有。這〈藥師灌頂真言〉,它能解除一切的毒,能消一切的罪。有的人若中毒了,你念這個咒,也會給他把那個毒解去了;可是要誠心,不能敷衍了事,不能馬馬虎虎的。那麼本經這《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》,在這經裏頭,這個咒是很主要的。這部經這麼長,有的時候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念。於是乎就找一個扼要的法門、短的法門,那麼就是誦這個〈藥師灌頂真言〉,所以叫拔除一切業障的經。我們大家有緣,能遇到這個法門,我們應該把這〈藥師咒〉常常地持誦。常持誦就一切的災難都消除,增長一切的善根。

我也應該聽聽你們的了,也有老年人,大家要輪著講法,而不是我講,座位這兒空著,互相到上邊來講法。美國這兒,沒有那麼樣子,不過我們也應該大家自己努力用功,不要盡自己落到人後邊,要爭先恐後來研究佛法,替一替我講講話。這個有這個經驗,那個有那個經驗,互相這麼一交換,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很多經驗,很多體會到佛法不可思議的境界。所以你們每一個人,以後不要怕出來講話,這個講話是很公開的,就是大家開門見山,開誠佈公,這麼互相說一說在道場裏頭的心得;這是很好的嘛,就像大家談這個家常一樣,不要拘束。我們無拘無束,無罣無礙,能這樣子就能接受佛法的這種妙處了。

不過世界是一個萬苦交煎的世界,也是萬惡充滿的世界,所以在《彌陀經》上,才給它起個名字叫「五濁惡世」。這五濁就是劫濁、見濁、煩惱濁、眾生濁、命濁,這叫五濁惡世。

怎麼叫劫濁呢?就是這個時代很不清淨的,是一個染污的時代。這時間既然是染污了,那麼空間也跟著就染污了,所以現在這空氣染污了;空氣一染污,我們每一個有血有氣的眾生,也都跟著染污了。因為我們每一個有血有氣的眾生,都要呼吸空氣;空氣既然染污了,所以你再講衛生的人,也沒有法子收拾乾淨了。這空氣不容易收拾乾淨,所以現在到處這個空氣裏頭,都充滿一種毒氣,充滿一種死氣,所謂死氣沉沉。沒有哪一個地方是一個安樂土,到處都是暴力、恐怖、殺人、放火、強搶、偷盜,充滿了這種氣氛,就是因為這種毒素,把人都毒得發狂了。就有一些個沒有發狂的,也沒有什麼快樂,在這個世界天天都是醉生夢死,不知道在做什麼呢!

見濁,因為這個空氣也染污了,時間也染污了,於是乎我們所見的、所聞的,也都是不乾淨的東西。所見的這一些個殺人、放火、強搶、偷盜、吸毒、販毒、賭博,這一些個又什麼黃色電影,這種種的東西,都是在這兒染我們這個見,把我們這個見弄得分不清什麼叫好,什麼叫不好。因為分不清的關係,於是乎就同流合污,也就合而流了,隨著這種惡劣的行為轉了。

轉了之後,怎麼樣啊?就有了煩惱了,煩惱濁就生出來了。這樣不如意,那樣不遂心,那樣不順利,所遭所遇的環境,令我們生種種的煩惱。譬如本來想賭錢去,因為合而流了,看人家賭錢有的贏得很多錢,發財了;可是輸得很多錢的那個人,他就沒看見,他不記得有的輸的比那個贏的更多。到賭博場,都是輸的多,贏的少,可是他就看見那個贏的了,看不見那個輸的,這就叫隨這個境界轉了。隨這個境界轉,於是乎他又去賭錢去了,一賭怎麼樣啊?他就掉下去了,越賭就越輸,越輸就越賭,總想贏回來,可是總也贏不回來了,這煩惱了!傾家蕩產,煩惱生出來了,這是一個賭錢。

再拿做生意來講,看人家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,做得一本萬利,喔!我也去做去。一做,怎麼樣啊?他只看見那個賺錢的,沒有看見那個虧本的,沒有看見那個賠錢的生意,於是乎他就做生意了。做生意就賠錢了,這一賠錢,就罵老天爺了:「你這個該死的天主,真混帳!人家做生意都賺錢,怎麼我做生意,你不保護著我?你是萬能的,為什麼你不教我賺錢?」把天主也罵了,遷怒到天主身上了,這煩惱濁就生出了。這一生煩惱,不管你是天主、地主、是人主,我都要怨了!這時候就怨天尤人。你看!一樣地做生意,看著人家賺錢,自己不賺錢,就生了煩惱了。可是啊!越生煩惱就搞得自己這個命運越蹭蹬了,越不順利了。

這個命,「啊!這是我的命不好!」命運不好了。那麼煩惱濁、眾生濁、命濁,有了煩惱濁,然後就罵天主,天主也不出聲;罵地主,地主也在那兒忍耐著;罵人主,也聽不見,於是乎就遷怒到眾生的身上了,就這個也不好,那個也不對,東鄰西里都有了麻煩了,這眾生濁就生出來了。這眾生濁,你和誰都沒有緣了,和誰都弄得有一種染污了,邋邋遢遢的,於是乎這命運也就不會好了,命濁隨著就來了。

這是按著世間法,來講這個五濁惡世,這五濁令我們人種種麻煩來了。總起來是五濁,要是詳細說,那每一濁裏又有無量濁,說不完那麼多。所以因為這個,釋迦牟尼佛就看見娑婆世界眾生這麼苦,這麼顛顛倒倒、煩煩惱惱、爭爭吵吵、壞壞好好,於是乎他覺得真沒有意思。真沒意思就想要出去散散步,到郊區去走一走,因為他生在皇帝家裏頭,在皇宮裏頭總也不到外邊去。這一天,他就要到郊外去游一遊。

到郊外去遊嘛,教他的隨從同他一齊出去,想要到東門外邊去看一看。可是走到東門那兒,他就看見一個奇怪的事情。什麼奇怪的事情呢?看見那兒有一個婦女在生小孩子,那小孩子就在那兒吵吵,一生出來就說:「苦啊!苦啊!苦啊!苦啊!苦啊!」

釋迦牟尼佛說:「怎麼這樣的呢?這怎麼回事?」

隨從就說:「啊!這是生小孩子呢!」

那個大人就流血,小孩子就在那兒哭。他一看,掃興了,「啊!真沒有意思!」於是乎就回去了。那麼到東門外邊的這個旅行就結束了。回來了又想:「東門有這小孩子哭,明天到南門去看看。」

第二天,於是乎又到南門去看。出南門。看見一個老年人在那兒,雞皮鶴發,行步龍鍾。在那個地方走路顫顫危危的,那麼哆哩哆嗦的,牙也掉了,耳朵也聾了,眼睛也花了,那種苦不可言的樣子。

他一看,就問隨從說:「這個人是怎麼回事?他怎麼變得這個樣子?」因為他在皇宮裏沒有見過這個。

這隨從說:「這個人是老了,因為年紀太大了,所以這個身體不幫他忙了,眼睛也罷工了,耳朵也罷工了,這個鼻子也罷工了;舌頭雖然沒有罷工,但是吃什麼東西,因為沒有牙了,它也沒有味道了,嚼不碎了。那麼這個身體每一個部門,每一個department都罷工了,都在那兒停止工作了!於是乎他就苦得這個樣子,手也不會拿東西了,腳也邁不動步了,行步龍鍾的,頭髮也白了。啊!腰也彎彎了。」

釋迦牟尼佛說:「噢!這是真太苦了!」於是乎他到南門外邊去走一走,大約沒有到達那個打球的地方,就不到南門去了。他本來想去看打球,看這個人間那兒有練武術的,或者去參觀參觀,結果都不去了,就回來了。

回來後,第三天,說到西門去看看,東門有這麼個生小孩子的,南門有老的,到西門看看!於是乎到了西門,在西門外邊一看,看見一個病房,大約是個療養院,參觀療養院去了。參觀療養院,看見人都在這醫院裏躺著,哼哼嘰嘰的,這個說:「哎呀!好痛啊!」那個說:「哎呀!我真是受不了了!」那個說:「啊!怎麼辦哪?我死了都比這麼好啊!」啊!個個都是哼哼,在那個地方呻吟不已。那麼很多病人在醫院裏頭,所以才參觀醫院,也覺得很掃興的,就又回來了!

回來啦,覺得北門沒有去過,到北門去看看。於是乎就到北門去遊玩,到北門一看,嚇!看見殯儀館、棺材舖,他問:「這棺材是幹什麼的?」

說:「這裝死人的。」

又到那個殯儀館一看,那個地方又有很多人都躺在那兒,也不喘氣了,也不睜眼睛了,都死了!於是乎他更掃興了,說:「這做人有什麼意思?人生都有生老病死苦,這怎麼辦呢?」

在這時候,就有一個毗沙門來了。毗沙門就現出一個比丘相。那麼來了,他說:「咦!這個是幹什麼的?」這個沙門就穿著出家人的衣服,搭著僧衣,在那兒走。

這個隨從說:「哦!這個你問問他啦!」

他就問說:「你是幹什麼的啊?」

沙門說:「我啊,我是比丘。」

說:「你做比丘幹什麼啊?」說:「比丘要了生死,要沒有生老病死苦,想把這個生老病死苦停止了。」

他說:「這個不錯的,能了生老病死苦,我也試試!」於是乎就決意自己要出家做比丘了。

那麼因為這個,所以釋迦牟尼佛捨棄國榮,把這皇帝的位子都不做了,來出家修行。在雪山修行六年,每一天一麻一麥,在那兒修苦行,就想要成佛。他的目的就想要成佛,所以受人所不能受的,吃人所不能吃的,做人所不能做的,忍人所不能忍的,讓人所不能讓的。這個皇帝位置不容易捨,他也把它捨了;一麻一麥這種飢餓,吃了還是一樣飢餓,他也能忍。所以能忍、能讓,這是釋迦牟尼佛成佛的基本條件。

我們各位想一想,我們哪一個是國王的太子?都不夠資格。釋迦牟尼佛以國王太子的尊貴,都要修行了,我們現在還有什麼捨不得?放不下東,放不下西,放不下南,放不下北;等臨死了,東西南北什麼也拿不去。釋迦牟尼佛能以把國也捨了,把這個城池——那個舍衛大城也捨了,把他太太也捨了,所謂國城妻子、身外之物都捨了,就到了雪山去修道。

那麼最初有五個人跟著他,來照顧他。因為他是個太子,父親就派兩個心腹的人來照顧他,母親也派三個心腹的人來照顧他,怕他有什麼意外的時候,好知道。那麼他修道呢,他願意怎麼修,就隨他怎麼修,不加阻止他用功,可是就防備有什麼意外,也可以說是用五個護侍來護持他。

釋迦牟尼佛到雪山,一天吃一麻一麥,其中就有兩個受不了,吃不了這苦頭就跑了,也不護了。另外三個是很誠心,跟著他受苦。可是怎麼樣啊?釋迦牟尼佛當時瘦得骨瘦如柴,就是皮包骨的樣子,也就是廣東話說瘦得像一條藤那麼個樣子,像個竹竿子,可是還沒有死。那麼以後嘛,就有天女給他送牛奶粥了。天女一早起,看他苦得很厲害,用這牛奶煲的粥,煮的這個稀飯,來送給他。釋迦牟尼佛大約一方面是要應這個天女的供,一方面也或者覺得餓得太厲害了,有這兩種的原因,就把這個牛奶粥吃了。這一吃牛奶粥,怎麼樣啊?這三個願意跟他受苦的護侍,一看:「噢!你這怎麼能成佛啊?成佛要苦修,你這牛奶粥都喝,好啦!不管你了!」於是乎也逃之夭夭了,跑了。

那麼這五個人就跑到鹿野苑去,不照顧釋迦牟尼佛了,不護持他了。你們各位想一想,以釋迦牟尼佛這種的功德,都要遭遇這種的環境,人所不能受的,他要親歷其境,於是乎他自己又發了菩提心,發了願了,更立這個堅固志了。以前大約他在雪山那兒打坐的時候,或者還經行經行,散散步,爬爬山,登高望遠,有一點這個情形。現在他看這五個護侍都走了,就剩自己了,這若是一般人,或者會想:「我還是回皇宮去,做皇帝去好囉!還受這苦幹什麼?」

那麼他不回去,於是乎就走到菩提樹底下,就發願了,說:「我這一回,我坐到這個地方,假如我不成佛,永遠永遠我都不站起來,我就在這兒坐著,坐死!」他發這個願。發這個願在那兒坐,一坐,坐了七七四十九天。我們坐了七個字(即三十五分鐘),腿痛得:「哎呀!不行了,啊!痛死了!痛死了!」昨天有個人就這樣。幸虧有一句話頭說是:「就像死了似的!」但是他還是忍不住。那麼坐了七七四十九天,不起於坐,當然也沒有吃東西,也沒有喝水囉!這可想而知了,那麼連渴帶餓,就是在那兒坐著。我們各位想一想,佛用功修道這種精神,我們是不是也能發這種的大菩提心?

有一天晚間,他就夜睹明星,晚間看這個星星,觸類旁通,豁然開悟了!他徹底瞭解這個宇宙的真理了,徹底瞭解這個人生的問題了,所以就開悟成佛了!開悟成佛,他就三歎奇哉,他說:「奇哉奇哉!奇哉奇哉!奇哉奇哉!一切眾生,皆有如來智慧德相,皆堪作佛。」他說所有的眾生,都有佛的性,有佛的三十二相,八十種好,有佛的萬德莊嚴,和佛是無二無別的。可是怎麼樣啊?「但以妄想執著,不能證得啊!」為什麼不成佛呢?就因為有這個妄想。我們不要學多了佛法,就學這一句已經夠了!「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」。

我們這個妄想,噢!忽然而天,忽然而地,想想南朝,想想北國,想想男朋友,想想女朋友,想想爸爸,想想媽媽,想想兒子,想想女兒,想想姊姊,想想妹妹,喔!一天到晚忙得不得了!晚上睡覺還是不閒著,還在那兒作夢,都打妄想。作夢呢,又看見姊姊,又看見妹妹,又看見這個那個,那個這個,噢!不知多少,亂七八糟的,弄得自己糊裏糊塗的,這怎麼回事啊?都放不下這種執著。作夢是怎麼樣有的夢呢?就是執著。因為那個執著才作夢,你若沒有執著,沒有顛倒,就沒有夢想了;你因為有顛倒,所以就有夢想。你想要遠離顛倒夢想嗎?就要破執著。執著沒有了,就沒有夢了。所以說至人無夢,至人就是那個沒有妄想的人,也就是那個真人,也就是那個聖人,也就是那個和凡夫不同的活死人。

他沒有這一切的執著,什麼執著都沒有了,什麼妄想都除淨了,就證得佛的果位。所以「但以妄想執著不能證得」。我們記得這一句呀,我們就要斷除這個妄想執著,把這個妄想執著掃乾淨了,就遠離顛倒夢想了。就得到究竟的涅槃。所以釋迦牟尼佛這麼樣一歎,然後就看因緣,說:「我成佛了,我要先度哪一個眾生呢?」於是乎他就觀察因緣了。有的人說:「哦!佛也打了妄想了!他也想要度人呢,那不是妄想是什麼呢?」你這是以凡夫測聖智,是錯誤了!佛並不是打妄想,佛就是用妙觀察智來觀察,哪一個眾生應該先得度?哪一個眾生機緣成熟了?他應該先度哪一個?

那麼他用妙觀察智一觀察,看見那五比丘在鹿野苑的地方,都用功用得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,用功用得就差一個火候就開悟了,只要他到那個地方說幾句話,他們就會開悟了。甚至不說話,見一見他們,他們也會開悟了!因為這五比丘原來是跟著釋迦牟尼佛的,雖然說離開他了,但是受他的影響是很深的!都知道要求了生脫死,都不貪戀世間上的富貴榮華了。於是乎他們想自己去修行,去先成佛,或者他們自己在那個深潛意識裏邊,就想:「我們先修行開悟了,我們可以幫助太子也開悟。」或者有這麼一個念頭在裏頭,不過這在書本上沒有記載的,這是我以我這個很愚笨的見解來測量。那麼看釋迦牟尼佛那麼樣辛苦在那兒修,他們也就著急了,說:「哎!我們和悉達太子在一起,我們也分了很多心,不容易用功,我們先去好好用用功,回來幫著太子好好用功修行。」可能是這樣子。所以他們有這種的因,釋迦牟尼佛先成佛了,然後就去度他們,因為他們想要幫助佛成佛,那麼佛成佛了之後,也要幫助他們開悟,這也就是種因結果,如是因、如是果。

於是乎佛用妙觀察智、成所作智、平等性智、大圓鏡智這四智來看因緣,看這個機緣。那麼一看,在他成佛之後,憍陳如尊者應該先開悟。於是乎他就要實行他往昔所發的這個願,要先度憍陳如。往昔發什麼願呢?因為憍陳如在往昔就是歌利王,那麼釋迦牟尼佛在無量劫以前就是忍辱仙人。這個忍辱仙人在山裏頭修行,這歌利王就帶著宮娥綵女到那個山裏頭去打獵。那麼這宮娥綵女見到忍辱仙在那兒修忍辱行,也是這忍辱仙德行的感召,也是和這一些宮娥綵女大約都有很深的因緣,她們就想要親近這個忍辱仙,那麼就圍繞著他。

歌利王去打獵,大約也沒有打到多少野物,心裏就很不高興。收隊回來一看,宮娥綵女都圍著這麼一個頭髮長長的,手指甲也長長的,鬍子也長長的,這麼一個沒有見過的人。於是乎,他就生了一種妒忌心,就問他在這兒幹什麼,他回答說:「在這兒修忍辱的功夫。」

歌利王說:「你修什麼忍辱功夫,現在你把我這一些宮娥綵女都給誘惑得圍著你,這還得了?你一定不是一個好人!」於是乎嘛,就拿著寶劍把他手也給剁去了,腳也給剁去了,問他有沒有瞋恨心?

那麼這個忍辱仙說:「沒有瞋恨心。」

歌利王說:「我不相信你,豈有此理,剁你的手腳,你還沒有瞋恨心,世界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人,你是打大妄語。」於是乎就問他:「你有什麼證明可以證明你沒有瞋恨心?」

忍辱仙人說:「我要是沒有瞋恨心,我這個手足,你雖然給我剁下,我還會長出來,還會恢復如初。如果我有瞋恨心,我這個手足就不會再長回來了。」

說完這個話嘛,這個手足果然又長出來了。這個歌利王一看,喔!這一定是妖怪,於是乎就要放火燒山。那麼這時候,護法就震怒了,於是乎就下冰雹打這個歌利王。

這時候,這忍辱仙又生了慈悲心了,就說:「將來我若成佛的時候,我要先度這個割我手足的人。」發了這個願,所以在今生釋迦牟尼佛成佛了,他就觀察往昔和今生,這個前因後果的關係,應該先度憍陳如這五比丘。於是乎他就從菩提樹底下站起來,走到鹿野苑去,找這五比丘去了!

釋迦牟尼佛以妙觀察智,來找這個應度的機,於是乎就到鹿野苑。所謂鹿野苑,就是當初有很多的鹿在那兒。在因地裏頭,釋迦牟尼佛也曾經做過鹿王,來教化一切的鹿,現在成佛了,也教化人。那麼到達鹿野苑那兒,找到這五個老修行,當時他們並不是比丘,是跟著釋迦牟尼佛出家之後,才做比丘。找到這五個老修行了,他就先轉四諦法輪。

四諦就是苦諦、集諦、道諦、滅諦,這是初轉法輪,度五比丘,說四諦法。第一轉,他說:「此是苦,是逼迫性。」他說這個苦,我們人生,這是苦。這苦有三苦,有八苦,又有無量諸苦。這種種的苦都是逼迫眾生的身心,得不到安樂,得不到自在,都是在那兒喧賓奪主,把這個主人給攆走了,這客塵當家了,這是一種逼迫。

苦有三苦,就是苦中的苦,又有壞苦,又有行苦。什麼叫苦苦?苦苦是苦裏頭更苦,本來沒有飯吃就很苦了,可是也沒有衣服穿了,這苦中苦。不但沒有飯吃,沒有衣服穿了,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。這衣食住都沒有了,你想一想,苦不苦啊?這叫苦苦。苦上加苦,苦裏又苦,苦不完的苦,沒有了期的苦,這是苦苦。

有壞苦,這個沒有貧窮的苦苦,可是有富貴的壞苦。本來是很多錢,可是一旦發生了意外,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沒有了,或者被賊偷去了,或者被火給燒了,或者被水給沖得沒有了、壞了,富貴壞了,這叫壞苦。

那麼有的人說:「我呀,也沒有貧窮的困苦,我也不是很有錢的,當然也沒有富貴的壞苦。」可是你有行苦,就是由少而壯,由壯而老,由老而死,念念在遷流,念念不停,這叫行苦。這一生的行狀也是苦的,這是三苦。

又有八苦,那麼八苦就是生苦、老苦、病苦、死苦這四苦,又有愛別離苦、怨憎會苦、求不得苦、五陰熾盛苦,這是八苦。生苦:我們人出生不是很自在的,生的時候,好像在那兩個山的中間夾著一樣,猶如生龜脫殼一樣的,生來是苦。那麼以後又漸漸地老了,這一老的時候,也是苦,我們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停止工作了,樣樣都不方便了,這是苦了。

生苦、老苦,這還可忍受著,可是還有個病苦。這個病苦簡直不能忍受了,病得呻吟不已,連喊帶叫,狂喊狂叫這個樣子,這種苦誰也不能替。可是這種苦嘛,還是很公道的,無論你是公伯王侯,化兒乞丐,貴為天子,富有四海,宗廟享之,子孫保之,可是你一到病苦的時候,都是一樣的,很平等的。所以這個病,除非你不得到,那沒有什麼問題;一得到,它很平等的,一點人情、面子也沒有。那麼像前邊這三苦,還不算苦,最苦就是死苦。人到死的時候,所謂垂死的掙扎,那時候就是生死的鬥爭了。自己想要活著,但是那個死神就不答應,一定要拉你死去,所以死的時候,就像活牛剝皮那麼痛苦。這是生、老、病、死的苦。

一般人所最執著的,就是男女的愛情。愛之,就欲其生;惡之,就欲其死。那麼現在是愛,這一愛,把什麼都忘了,沒有理智了,想要用強力膠黏到一起這才好,總是那麼黏到一起不分開。那個愛的力量有那樣子,總想在一起,就要黏到一起,總也不能分開,你看那多好?我說這話,你們有的人或者會不相信;你不相信呢,我再給你們說一個比喻。現在你們人人都知道,報紙上常常有這個消息,每一個國家所生出的小孩子都有連體嬰,連到一起了。連到一起要用刀分割,你說那多痛苦,那就是愛別離苦嘛!就是因為愛得太厲害了,說:「在天願為比翼鳥,在地願為連理枝。」愛得太厲害,所以變成連體嬰了,這是一個理由。

還有再往更壞的說,這一些個連體嬰,都是同性戀的化身,給同性戀在那兒說法呢!那個同性戀,他同性搞戀愛,你說顛倒不顛倒?這一戀怎麼樣啊?就戀到一起分不開了。所以死了,再托生做小孩子,就做連體嬰,一出生就要受刀割,要分割。你看這個人也很殘忍的,啊!看他們那麼連到一起,就很妒忌的,於是乎就要給他分開,「你這樣子不行的,不能活的!」所以就給他分開。這也可以說是人的一種慈悲心,覺得他那麼樣子不能活了,想法子幫一幫他們忙,給他分開了。這個醫生用一種慈悲心,那麼不怕麻煩,就給他一點一點地就給分割開了。你看,這世間這麼多麻煩的東西,早在幾十年以前呢,這連體嬰是沒有的,現在這個同性戀這麼多了,所以連體嬰也各國都有了。

再早呢,只有這個孿生。孿生雖然是一胎有兩個小孩子在一起生的,但是他沒有連到一起,所以他那種愛,大約還沒有那麼糊塗,沒有用強力膠給他膠上。所以各位想一想,這個愛,就不能離開,愛得怎麼樣也不分開,所以就做連體嬰啦!可是有的你不離開還不行,那個醫生就要給你動手術割開,你說這個痛苦不痛苦?這有生命的危險!於是乎有的連體嬰一給分割呀,兩個人就都死了。這兩個連體嬰,他說:「我們不在一起不行,我們都不要做人了。」於是乎就都又跑了。你要給他割開,割開他就不要活著了,這都是愛別離苦所成就的。那麼愛別離,這是一個苦。

又有怨憎會苦。這個人哪,我很討厭他,一見著他,不知道為什麼從心裏頭就不高興,和他沒有緣,要離開他。可是很奇怪的,你離開他,他不離開你,你到什麼地方,他也追到什麼地方。追到什麼地方,他一定要和你打招呼,做同事,來共同工作。啊!你討厭他?他就總是和你在一起,這叫怨憎會苦,躲也躲不開。

又有求不得苦。我們人,想求一件事情,一定要得到。得不到,這個煩惱也來了,晚上也睡不著覺了,吃飯也不香甜了,吃什麼也都沒有味道,坐也坐不住,站也站不住,為什麼呢?就因為所求的得不到,所以總是心裏頭就像用那個油煎似地那麼難過,燒得不得了,這求不得苦。

最厲害就是五陰熾盛苦。五陰是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,我們誰都離不開這五陰,它是勢力很大的,把我們這人的佛性都給遮蓋住了。可是這五陰雖然是這麼厲害,你若是明白了,它根本就沒有實體的。你沒有明白,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,把你壓得透不過氣來;你一明白了,它就好像那個浮雲似的,空去來,就沒有了。不明白,你認為它有;你明白了,你照見五蘊皆空了,那就本來是無一物的,何處惹塵埃?所以這叫八苦。

這八種苦,我們各人來檢討一下自己,哪一個人沒有這八種苦、沒有前邊那三種苦?說:「我沒有,我也沒有三苦,也沒有八苦,我連一苦我都不覺得苦。」你是掩耳盜鈴,自己騙自己呢!補充一句,這個求不得的苦,也和那個怨憎會、愛別離苦,都是差不多的。尤其求著當官的,求不到,很苦的;求著發財的,求不到,很苦的;求名求不到,很苦的;再說清楚一點,求一個男朋友、女朋友,求不到,這是更苦,苦得簡直睡不著覺,吃不下飯。古來就有這種愚癡的人,得了相思病,甚至於同歸於盡!你看,這苦不苦?所以這都是人在世界上一種執著,一種顛倒,一種認賊作子,染苦為樂。越求不到的嘛,越覺得是稀奇,覺得是有一點什麼在裏頭;若得到了嘛,以後也沒有什麼事了,覺得也是這麼樣子。

青年人聽說某種的藥,吃了就開悟了,好像二十多年以前,美國這兒很盛行LSD(迷幻藥),現在又盛行這個marijuana(大麻)。那麼這一些個東西,年輕的人就因為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,就想試一試。試一試,有的人就求到了;求到更苦,中了毒了,便有癮了,這更苦。求不到呢,總是莫名其糊塗,怎麼回事啊?是不是真能開悟啊?是不是一抽這個marijuana就變成神仙了?總是有這麼一個好奇的思想。所以,一有這種好奇的思想,喜新好異,然後就受害了,自己不知不覺地跑到那個毒裏邊去,還不知道。以後就甘之如飴了,就覺得一抽上這東西,忽忽悠悠的,啊!比什麼都好了,你就給我皇帝,我也不換了。你看!就是這麼顛倒,這你說苦不苦?

這個八苦是總起來說的,若是往詳細了說,有無量無邊那麼多的苦,所以說苦不盡,對誰言呢?對誰去說這麼多苦呢?說了人也不相信,佛因為鑑於這種苦,所以第一就說苦諦,說:「此是苦,逼迫性。」這是對人有一種逼迫的力量,你們各位都要知道。

那麼第二呢?他就說:「此是集,是招感性。」集,就是集聚到一起了。集聚什麼到一起呢?集聚這個煩惱到一起了!因為知道苦了,所以佛就發願要度眾生;那麼知道煩惱是集聚而成的,所以佛就發願要斷煩惱:眾生無邊誓願度,煩惱無盡誓願斷。這是集聚而成,所以就說「此是集,是招感性。」自己種因結果,得到這種的果報,這是自己招來的,自己感應來的,所以是招感性。這煩惱也有無量無邊那麼多,再總括起來說,有八萬四千種煩惱。我們人,不是就一種煩惱,有八萬四千那麼多,他說:「此是集,是招感性。」

又說:「此是道,是可修性。」說是這個菩提道,智慧之道,成佛之道,了生脫死的道,離苦得樂的道,這個道是可修性,是你修行就能得到這個道了;你若不修行嘛,就得不到。所以說法門無量就誓願學,佛道無上就誓願成。

「此是滅,可證性」,說這個滅就是寂滅之樂。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,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。」當初釋迦牟尼佛在往昔,就為這半句偈,把生命都不要了,犧牲生命而為法,這叫為法忘軀,為半句偈而捨這個生命。這怎麼樣呢?就是當初釋迦牟尼佛在因地修苦行的時候,遇到一個淨居天的天人,就在那兒現一個夜叉鬼的身來考驗釋迦牟尼,考驗看看他是不是有真誠心,是不是能有大犧牲性,能捨得?於是乎他走到老修行面前,就自言自語地就說:「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」。

咦!這個老修行一聽,就想:「什麼?他就這樣唱音樂?這不是音樂,這是兩句偈頌啊,『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。』啊!有意思。」這越想越有意思。於是乎就說:「喂!你說什麼呢?」

他說:「我說『諸行無常,是生滅法。』」

說:「你說的這個,還有兩句是不是啊?」

他說:「不錯!有兩句我沒有說呢!」

他說:「那你告訴我告訴我,我聽一聽啊!」

說:「告訴你?我現在沒吃飯呢,沒有氣力說那兩句了,你要先給我找一點東西吃,我吃飽了才能說呢!」

釋迦牟尼佛說:「你想要吃什麼?我給你找,供養你,請你吃飽了,把那兩句偈頌說給我聽啊!」

這個羅剎鬼就說:「哦!你能捨得啊,我是要吃活人的肉,喝活人的血,我才能飽呢!你能捨得你的肉,捨得你的血嗎?」

釋迦牟尼佛一想:「我朝聞道,夕死可也;我聽見這個法了,我就死也值得了。如果那兩句偈頌我沒聽見,這永遠我都放不下的。」於是乎說:「好!你先告訴我,我就把我這個身體給你吃。」

夜叉鬼說:「好呀!」於是乎就說最後兩句,說:「生滅滅已,寂滅為樂。」他說「諸行無常」,這世間一切一切的都是無常的;「是生滅法」,這生了又滅,滅了又生,這是生滅法。「生滅滅已」,生完了又滅,滅完了又生,把這個生滅都沒有了。這時候,「寂滅為樂」,若能得到這個不生不滅的,那才是真正快樂呢,那才是永遠的呢!說完這兩句偈頌,就要吃這個老修行。

老修行說:「你慢一慢,等一等,你先不要吃。」

「啊?怎麼樣子,你不算了?你想反覆呀,那是不行的!」

這個老修行說:「我不是反覆,你等我用把刀,把這四句偈頌刻到樹上,永遠在世間存在,那麼人人一看見,就會發菩提心,就成道了。」

這個羅剎鬼說:「啊!你這個意思也都可以的,我就許可你刻啦!」

於是乎,他就刻字,把這個樹皮用刀割去了,把這個字都刻到樹上。他一邊刻,那個羅剎鬼就在那兒吵說:「哎呀!你快點啊,我肚子餓得不得了了,受不了了,你不要這麼拖延我的時間了,我這就來餓死啦!」這個老修行,也就趕快刻字,就把這首偈頌刻到樹上了。刻到樹上後,羅剎鬼說:「我現在和你不客氣了,要吃你的肉,喝你的血了。」

他說:「你再等一等!」

「啊!還要等一等,你說刻到樹上了,那我已經許可你;你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了,你還有什麼事情?」

那老修行說:「我想,刻到樹上,雖然是有字了,可是風吹雨打,時間一久,這個字就都沒有了,不會存在的。我現在這兒有打石頭的器具,我要把這一首偈頌刻到石頭上,它永遠都存在的。你還餓多一陣不要緊,我把它刻到石頭上,你無論如何要給我這個時間。」

羅剎鬼一聽,說:「都好啊!好啦!那我就滿你的願了,你刻吧!」那麼他又把這一首偈頌刻到石頭上。

刻到石頭上後,這回羅剎鬼說:「好啦!那我現在可以吃你了。」

釋迦牟尼佛說:「好啊!你現在可以吃我了。」那麼眼睛一閉,等著這個羅剎鬼來吃他了。

可是空中那兒說話了,說:「善哉!善哉!你真是一個有大犧牲、為法忘軀的一個老修行,你將來是一定成佛的。」他睜開眼睛一看,這個羅剎鬼不在了,那麼空中有一個淨居天人在那個地方。

所以嘛,這叫為半句偈而捨生命,捨生命都不怕了。我們學佛的人,能不能有這樣的殷重心,這樣的誠心,這樣的至誠懇切心,能不能這樣子?能不能為半句偈,或者為某一部經,我們能把這個生命捨出來?

雖然是這樣子,現在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願意修行的人,我們萬佛城現在鼓勵人人都讀誦《楞嚴經》,能學得背誦《楞嚴經》。現在《楞嚴經》,有的人讀得兩卷了,有的人快讀三卷了,那麼還沒有人完全能背得出。可是在彌陀誕以前一個月,有一個人就發願要閉關一個月,她要發願把《地藏經》背出來,把《梵網經》也背出來。在當時我也答應她這樣地做,教一個人專來伺候她,來給她預備水,預備飯,來幫助她,成就她的願力。那麼這個人,果然就在一個月期間,把《地藏經》也能背得出了,把《梵網經》也能背得出了,這是萬佛城頭一個能把這兩部經背出來的。可是這個人,你們要問她姓什麼?叫什麼?老大貴姓啊?老二叫什麼名字啊?這個我不能告訴你。為什麼呢?我不能替旁人來賣廣告,這個是萬佛城修行的一份子,萬佛城差不離的修行人,都有這種志願的,所以你不要單單知道某一個人是這樣子,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子。

最近在你們洛杉磯,也去了一位居士叫何果林——何耀林,他是一個針灸醫生。他到了萬佛城,這回也是閉關,閉了十天,還是八天關,他把《金剛經》能背得出來了。為什麼我說這何果林——何耀林的名字呢?因為他是一個做針灸的醫生,我替他賣賣廣告,也不收廣告費,這沒有關係的。

「道是可修性」,「滅是可證性」,可證得的這種寂滅之樂,那麼誰可以證得呢?誰是真修道的人,誰就可以證得。所以知苦,知道苦了,就斷集,斷這個煩惱了;慕滅,羡慕這個寂滅之樂,所以就要修道,這叫知苦、斷集、慕滅、修道。

第一就是說:「此是苦,逼迫性;此是集,招感性;此是道,可修性;此是滅,可證性。」本來應該說是苦、集、道、滅,那麼因為中國人呢,大約也是讀著為著順口,就說苦、集、滅、道,那麼這是第一轉。

第二轉,他說:「此是苦,我已知,不復更知。」說我已經知道這苦了!我知道這苦,我再就不願意受這苦了;不復更知,我不願意再知道這個苦的事情了。「此是集,我已斷,不復更斷。」說這個集我已經斷了,我再也沒有可斷的了,我沒有煩惱了。「此是道,我已修。」我已經修好了這個菩提道,成佛了。「此是滅,我已證。」說苦、集、滅、道這種法,我已經知道了,已經完全把他們都認識了,這是第二轉。

那麼第三轉就說:「此是苦,汝應知;此是集,汝應斷;此是道,汝應修;此是滅,汝應證。」這三轉四諦法輪說完了之後,那個阿若憍陳如尊者,即刻就證得阿羅漢果。我們現在也聽到這個了,誰證阿羅漢果,我不知道。

回向偈:

願以此功德    莊嚴佛淨土

上報四重恩    下濟三途苦

若有見聞者    悉發菩提心

盡此一報身    同生極樂國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  完  *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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